重庆人在云南
文/琴子
最近从云南旅游回来,那些一向被人们所称道的湖光山色大都已没了印象,倒是因听不懂云南方言而闹下的笑话,至今还鲜活如初,每每想起总叫人捧腹。
到达昆明的当天,云南朋友晓力驱车来接我,当车从一个叫“马街”(据说全国仅有云南人敢将十二生肖搬上地图,这是昆明朋友最得意的一件事。)的小镇穿过的时候,我吃惊的发现大街到处都挂着“吃洋芋,长子弟”的横幅,我弄不懂这句话的意思,又不好问专心开车的晓力,只好按重庆这边的意思解释为“多吃洋芋,多生孩子”。但马上又觉得不对劲儿,云南人怎么就将“吃洋芋”与“生娃娃”这两桩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事儿扯到一起的呢?到底是在宣传“多生孩子”还是“多吃洋芋”?我挖空心思的为盘旋在脑子里的种种疑问寻找依据。七想八想,我想起了曾到昆明打过工的干爹说过“云南人忌讳多”,“规矩多”,于是,我就自作聪明的想可能是当地人“迷信”,希望借洋芋的多籽象征人丁兴旺吧。虽然潜意识里觉得这个“解释”很有说服力,但还是不放心的又将其他几种设想梳理了一遍后,很满意的眯着眼打起了瞌睡。
到晓力家后,晓力夫人敏拿了很多零食给我,其中有一大堆薯片。像往常一样,我一边嚼着薯片一边耍食品包装袋,猛然发现精美的包装袋上赫然出现“吃洋芋长子弟”。再往下,一行小字更让我忍俊不禁:子弟,云南方言,健康、帅气也!我晕!打那之后,我宁可被云南话懵得直翻白眼,也不敢再去随便“翻译”云南人民的语言了。可老虎也还有打盹的时候,慎之又慎的我在离滇的前一天,又不可避免的犯了两个低级错误。
那天下午,我很兴奋,在卧室里哼着歌儿快乐的整理着行李,朋友晓力夫妇则在厨房里紧张的筹备着晚上的送别宴。突然听见敏大喊大叫:“哎呀!你遭鱼啄?”,我一听,吓了一大跳,“遭鱼啄了”不就是“被鱼给咬了”吗?那还了得!是什么鱼那么厉害,姑奶奶我倒要见识见识。于是,鞋也来不及穿,打了个光脚板就往厨房里跑。定睛一看,我傻眼了。只见晓力一身湿漉漉的站在厨房里,一手提着一条鱼。我抓着他着急的问:“要不要紧,出血没有?是啥子鱼,还能咬人?”夫妇俩足足盯了我半分钟,尔后捂着肚子爆笑起来。见他们笑得欢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。敏笑够了,扬起手擂了我一拳,用普通话说:“你弄错了,我们这里说被鱼啄了是指被雨淋了!”
我想笑,却听见客厅里电话铃声大作。跑过去接听,原来是晓力的姑父,受托于晓力帮我订购返程火车票。老人家一开口就说:“姑娘,火车票打湿了,等两天再走嘛。”我不假思索的说:“没问题,伯伯,湿了晾晾就干,不会影响行期的。”哪知老人更着急了,用昆明话大声的说:“不是,不是,是打湿了,打湿了!”我感到纳闷了,未必昆明这边的火车票沾水就报废?旋即想起可能是老人不懂湿了还是能用?于是,我还是笑嘻嘻的说:“伯伯,真的没问题,您老人家别担心,车票还能用的。”,可老人还是不停的否认,我觉得不可思议,未必又听错了?便扯起喉咙大声的喊晓力来听电话。不巧,他们都在厨房里脱不开身。家里暂时又没有其他能充当“翻译”的人。性子很急的老人在那头不停的发着牢骚,我灵机一动,装恍然大悟样,学着老人刚才的腔调问:“哦,哦,您说车票打湿了呀……”挂断电话,我直奔厨房,依然学着老人的口吻将“打湿了”向晓力说了一遍。原来昆明人管东西丢了“打失了”!而不是“车票打湿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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